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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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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瑾瑜雙臂環繞靠在一旁的石頭上,搖頭道:“當然不是,這只是我的借口。”

獨孤雪聽到這話,也不生氣,翻身跳到大石上,坐在上邊,支起右腿打著拍子看著遠處的風景,沈聲說道:“那就是不喜歡星痕了。”

若瑾瑜嘆息,繼續搖頭,“我與他相識九年,一直將他當成弟弟,怎麽會不喜歡他,只是我的喜歡和他想要的喜歡不一樣。”

獨孤雪扭頭看向她,“只是你真的分得清情愛和親情嗎?還是你一直看不清?”

獨孤雪的話摻在風中撞入她的耳中,她仔細沈思了一番,還是搖頭,“我當然能分得清。”

獨孤雪見她還不改變想法,冷嗤一聲:“喜歡就是喜歡,還分什麽感覺,承認喜歡那麽難嗎?”

若瑾瑜正要開口,忽而崖邊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,“若兒,你果然喜歡我!”

風雪中,在雪堆的掩護下,顧星痕從石縫間探出頭,滿臉開心和歡喜,眼睛彎到都看不見縫了。

若瑾瑜心頭一驚,面無表情地靠近崖邊,觀察了地形,原來那是懸崖處的一個凹陷處,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,看他頭頂的白色,估計在裏面藏了不短時間。

她冷著臉擡頭看向獨孤雪,“師叔早就知道這人在這裏。”

如果沒有他的功力掩飾,這種狼狽環境下,以她的功力也能察覺的。

獨孤雪頓時扭頭看天,裝作沒有聽見。

他只不過幫忙掩飾了一番,如果當時她心硬放狠話,也許這小崽子受到打擊就不會這副模樣了。

顧星痕攀著崖壁,一副樂陶陶的模樣,“你剛才承認喜歡我了。”

若瑾瑜認真解釋:“那是弟弟。”

可是他就認定了一個內容,“你說了喜歡我。”平時谷中小輩那麽多,也不見她將其他人當成弟弟啊!就連柳子墨那家夥都沒有自己的地位。

哼!若兒,就是喜歡自己。

兩人車軲轆話來了三輪,吹著問心頂的寒風,讓她覺得太傻了。

她擡頭望向獨孤雪,向他求救:“師叔,你徒孫傻了。”

獨孤雪可是奉行幫親不幫理,點頭道:“本尊也聽到了,你喜歡他。”

若瑾瑜頓時瞪圓了眼睛,嘆了一口氣:“我算是明白了。”

然後扭頭對著崖邊的顧星痕微微一笑,冷聲道:“下去!”

顧星痕滿頭霧水地看著她,似乎沒有聽明白。

若瑾瑜見狀,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。

顧星痕以為她又要教訓自己,已經縮頭了。

可是若瑾瑜連看他一眼都沒有,縱身朝問心頂下一躍,留下一句,“你不下去,我下去。”

她被這爺倆氣炸了。

顧星痕見狀,也趕緊松開手,奮身往下追趕。

問心頂上只留下獨孤雪一人聽著風雪的怒吼,看著崖邊撇撇嘴,“都殉身跳崖了,還說不喜歡。”偏偏他說了,還用內力讓若瑾瑜等人聽到。

跳下的若瑾瑜聽到這話,一口老血噴出,內力差點沒洩了,險些真的造成事故。

她運轉內力,在峭壁間跳躍,最終在思過崖落下,她沒想到這思過崖居然跪坐著三十多名弟子。

那些弟子看到若瑾瑜從上面跳上來也有些驚訝,都慌忙起身行禮。

若瑾瑜訝異地看著他們:“你們犯了何事?”

她未聽說過谷中有重大違反規則的事情。

一名弟子面容糾結,猶豫了片刻,還是實話實說:“我們都是說錯了話。”

若瑾瑜想起在谷口弟子的回話,頓時看這些弟子順眼了不少,安撫他們:“沒事,你們聽從自己的內心即可,如果他再胡鬧,我揍死他。”

這些人初時表情輕松,忽而神情一緊,面色驚慌地看向她身後位置。

顧星痕可憐兮兮的聲音響起:“若兒,你太過分了。”

眾人聽到這話,滿頭黑線,覺得琉焰谷未來沒有出路了,有了這種少谷主,他們遲早藥丸。

若瑾瑜轉身就看到人迎風站在一塊缺口處,思過崖的罡風不斷地掃到他的身上,頭發撲打在臉上。

她微微挑眉,話不多說,身形微動,快速略到他的身邊,顧星痕見狀連忙躲避,她一看就是心情不好,很明顯靠近自己完全沒好事。

雖然被她打,他沒有怨言,可是話都沒說,便宜一點也沒占到,就被踢下山,他會虧死的。

然後在眾人的見證下,若瑾瑜和顧星痕在思過崖來回交手了數百招,期間亂石飛起,地上有了不少的坑窪,甚至還有一些人被誤傷,最終在一次失誤下,顧星痕被若瑾瑜膝蓋扣在地上,他整個人趴下地上,若瑾瑜語氣冷冽:“還叫我若兒嗎?”

周圍弟子看到他那慘樣,立即內心叫好。

趴在地上的顧星痕感受到肩背柔軟的觸感,耳朵有些微紅,忽而咧嘴一笑,右手彎曲向上,若瑾瑜連忙用手抵擋,膝蓋下的人驟然翻身,順勢一下子將人掀倒在地。

呼吸間原先的兩人正好掉了個個,只不過剛剛顧星痕是趴在地上,而她是仰躺在地上,顧星痕正好伏在她懷裏,若瑾瑜黑著臉道:“下去。”

顧星痕搖頭:“除非你讓我喚若兒。”

若瑾瑜被氣笑了,冷笑道:“癡心妄想。”直接膝蓋上揚,想要襲擊他的胸部,被對方一腳壓住。

她猛吸一口氣,輕聲道:“星痕,你先下去,這樣成何體統。”

顧星痕得意洋洋:“我說了,除非你願意當少主夫人。”

好家夥,還得寸進尺了。

若瑾瑜斂了斂眸子,周身內力彌漫,瞬間將顧星痕掀開,然後取了旁邊的一截樹枝,劈頭蓋臉往他身上抽,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簡直欠教訓。

顧星痕淡笑,跳到崖邊也折了一截樹枝,兩人重新又打了起來,周圍弟子看的目瞪口呆,突然意識到,他們的小長老除了相貌和聚財能力,武功實力也是一等一的……

兩人打了一炷香的時間,若瑾瑜和顧星痕拉開了距離,這小孩這些年可不是白練的,很明顯他沒有盡全力,因為這,更加讓她氣惱,進而加速了攻擊,兩人的攻擊、走位、和內力頓時都變得迅猛起來,地面上碎石和枝丫都被掀了起來,引得一旁的弟子紛紛避讓。

顧星痕閃身躲過她的一道攻擊,手中的樹枝一挑,將若瑾瑜手中的枝丫挑掉,樹枝直擊她的脈門,一下子抵住她的脖子。

若瑾瑜感受到脖子上微涼的觸感,瞬間停住了手。

顧星痕見她不出手,也馬上收招,嘴角勾起,正要湊上前。

轉眼看到若瑾瑜原先冷若冰霜的臉上也有了笑容,倏地腳下一停,戒備地看著她。

若瑾瑜看向旁邊的弟子,微笑道:“你們看了不少的熱鬧,現在可以出手幫忙嗎?”

眾位弟子一楞,他們面面相覷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如果出手了,估計他們的思過崖之行會無限期續費,可是不出手就是得罪小長老,谷中大部分人從心理上,並不想讓小長老為難。

這可是琉焰谷的金大腿、活財神,比起大長老、二長老他們,大家更喜歡小長老。

當然也有人對於少谷主的行為,早就心裏起了疙瘩,面上的恭敬還是有的,可是也有了自己的意見。

而顧星痕看到旁邊弟子膽小的模樣,更是滿不在乎,拿著樹枝清閑地撓起後背來。

一名膽大的弟子出聲:“小長老……”註意到一旁顧星痕凜冽的眼神,瞬間改口:“少夫人,他是少谷主,琉焰谷尊卑有別,我們不能出手。”

若瑾瑜的嘴角往下撇,滿不高興道:“出手和他切磋,每人一千兩,不打,那麽就在這思過崖再呆三十六個時辰。”

眾人楞了,他們看向顧星痕。

顧星痕也不生氣,眼尾上揚,俊美的臉上盈滿了笑意:“不稱呼少夫人,就在這思過崖再呆三十六時辰。。”

眾人:……這兩人還是揍他們一頓吧。

大家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飄忽,不知道該聽誰的。

一時間思過崖只聽到風聲,眾人都是一片沈默。

他們此時覺得這少主和小長老特別相配,格外相宜。

前有狼後有虎,作為琉焰谷的弟子,他們無所畏懼,糾結片刻後,大家決定兩個都要。

終於一名弟子點頭沖著若瑾瑜拱手,“少夫人。”

若瑾瑜冷臉。

而後弟子看向顧星痕,“請少主指教。”瞬間出招。

其他人見狀,也有樣學樣,先對若瑾瑜行禮問候,然後開始和顧星痕切磋。

即使仍有畏懼若瑾瑜冷臉的,看到大部分都選擇了,他們就被動選擇了。

整個操作下來,讓若瑾瑜氣得半死。

看到崖上,顧星痕和其他弟子打的有來有往,初時有些掣肘,她直接環胸而立,站在一旁看熱鬧,甚至動心想進去摻和,將這群膽小的弟子揍一頓。

正在看熱鬧間,不知道什麽時候,獨孤雪、大長老、二長老、三長老他們都悄悄過來了,看著場中弟子圍攻顧星痕,看的津津有味。

尤其獨孤雪還時不時指點弟子從什麽方向攻擊顧星痕。

眾多弟子見師祖和一眾長老都在,明白他們不能敷衍了事,必須要拿出真本事,否則事後估計不能從思過崖下來,在沒讓谷主和一眾長老滿意之前,他們恐怕要常駐思過崖。

也有人在內心暗自後悔,之前為什麽管不住自己的嘴,跟著少谷主的命令跑,就不會在思過崖待了,也就不會也遇到這麽尷尬的場景。

獨孤雪滿意地看著場中的比試,“這才是本尊琉焰谷的人。”

大長老摸了摸下巴,“星痕這功夫進步頗大,師父,你私下裏給他加練了?”

三長老斜了他一眼:“怎麽可能,師父也不是勤快的人。”

獨孤雪聽到後,臉色略黑,“你們很閑嗎?”

三長老看著已經完全壓制場中的顧星痕,無語望天,“我精心伺候的小花圃被這死小子給霍霍了,現在看到他就頭疼。”

大長老也訴苦,“還有青娘給我的定情信物。”他本身就不擅長養花,好不容易幾盆蘭草能活,誰知道被小土匪送人了,現在也拿不回來。

三長老聽聞,瞬間一腳踹到他的腰側,如果不是大長老功力深厚,可能就直接被踹到顧星痕的戰圈。

二長老也跟著告狀,“我的房子現在還沒有修好。”

獨孤雪瞥了身邊弟子一眼,覺得有些丟臉,“你們一個個長輩,被個晚輩折騰,也不怕墜了我琉焰谷的名聲。”

二長老提醒他,“那是谷中的少主。”而且還是西洲的“小皇帝”,他們雖然占著名聲,可也要註意後面的影響。

三長老見若瑾瑜一直黑著臉,用胳膊輕輕碰了她的胳膊,“瑾瑜,你怎麽不吭聲?”

若瑾瑜旋即嘴角一抽,“我不僅名聲沒有了,還要損失一大筆錢。”雖然沒如她意,可是這群弟子也出手了,而且現在打的很認真。

三長老立即沈默了,她忘記了,這瑾瑜不管結果如何,好像都會吃虧。

獨孤雪聽到他們的吐槽,驟然被逗樂了,他身邊的四個長老仔細計較,居然都被顧星痕坑了。

尤其這個最小的,最後也可能被這小家夥拐回家,這麽算來,他這琉焰谷少主可能耐了。

那邊的圍攻已經進入尾聲,現場還有兩名弟子站著,其他的人都趴在地上,這兩名站著的弟子也是強弩之末,他們此時內力只剩下一成,脈門被顧星痕封了兩個,能站著,還是之前的身法練得好。

半柱香後,思過崖的弟子全部倒下,顧星痕面帶笑意地走向獨孤雪他們。

獨孤雪眼尾揚起,“不錯,看來這些時間沒有懈怠。”

顧星痕眼睛發光地看著若瑾瑜,“若兒,我贏了。”

聽到那讓人頭疼的“若兒”,若瑾瑜好不容易恢覆的臉色又青了,冷著臉道:“你想再被打一頓嗎?”

獨孤雪右拳抵著嘴輕咳了一聲,“瑾瑜,既然他打贏了,你就答應了吧,反正只是一個名字。”

若瑾瑜眼神犀利:“如果有人叫師叔您雪兒,不知道可否啊!”

獨孤雪嘴角的弧度不變,周身的氣息一遍,整個思過崖風聲瞬間停了,周圍靜若寒蟬,彌漫著淡淡的殺意,他眼眸幽暗深邃,“誰敢!”

若瑾瑜覺得自己後背起了一層冷汗,內心嘆息了一下,說到底,還是她太弱。

顧星痕察覺到她眼裏的頹意,知道她被傷到了,周身功力大開,眼裏都是張揚和無畏,“師祖,你過分了。”

獨孤雪收回自己的氣勢,睨了他一眼,越看他越覺得生氣,突然伸腳將人踹了出去。

眾人看著顧星痕的身影從思過崖落了下去,耳邊還傳來他的驚叫聲,場面一時寂靜。

獨孤雪冷哼:“不厚道的小崽子。”

眾多弟子瑟瑟發抖不敢說話,思過崖上,三長老和小長老更是抱著胳膊把頭扭向一邊默不出聲,二長老比較有人情味,湊到崖邊往下瞅了一下,大長老拱手向谷主匯報谷中的事務。

至於被踹下去的少谷主,大概也就他們這些弟子關心了。

……

從淩雲峰下來後,若瑾瑜一連兩天沒和顧星痕說話,忽而一天她正在青貍閣處理事務,弟子前來稟告,說是獨孤雪有請。

她暫時將手中的事務交給非殤,帶著朱砂就到碎星殿去了,到了大殿,看到三位長老都在,四人圍坐在一個大圓桌上,三長老撐著下巴坐在一邊,二長老擺弄桌上的茶盞,大長老則是繃著臉訓斥二長老。

而獨孤雪微斂著眸,半晃蕩著椅子,若瑾瑜看那椅子單腳站立的樣子,就為它感到心驚膽戰,就怕不小心將這老祖宗給晃蕩掉了,它屍骨無存。

註意到若瑾瑜走進廳堂,幾人的視線集中到她身上,眼裏帶著幾分羨慕和戲謔。

這更讓她摸不著頭腦,沖著廳內眾人拱手行禮後,看了一下位置,順時針就是獨孤雪、大長老、二長老、三長老,她不想靠近獨孤雪,只能做在二長老和三長老之間,可是兩把椅子放到了三長老和獨孤雪那邊。

若瑾瑜見狀,也不客氣,直接拎了一把插進三長老和二長老之間。

她看著滿桌的無所事事,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
獨孤雪身下的椅子終於松了一口去,四只腳落在地上,發出如釋重負的聲音。

獨孤雪:“叫你來,當然是好事。”

若瑾瑜不信,她可不覺得自己這些天有什麽幸運事,“所以到底是什麽事?”

獨孤雪眼神瞥了大長老一眼,示意他說話。

大長老輕咳了一聲:“瑾瑜啊!今天來,沒有別的事,就是想要邀請你吃飯。”

若瑾瑜看著桌面上光禿禿,她坐上來這麽久,侍女連個茶都沒上,難道讓她吃西北風,她微微挑眉:“鴻門宴?”

這下輪到獨孤雪疑惑了,他好奇地問道:“何為鴻門宴?”

若瑾瑜楞了一下,才知道這個時空的人不知道劉邦和項羽的事情,就簡短地說了一下關於他們兩人之間鴻門宴的事情。

獨孤雪這才知道,原來鴻門宴就是不懷好意的宴會,掩眸沈思道:“我對於這件事很有興趣,以後沒事了,你可以寫一寫關於此事的,不要再寫那些奇怪的話本了,讓江湖人知道琉焰谷小長老的愛好是寫話本,本尊的臉往哪放。”

若瑾瑜直接回饋一個死魚眼,他有心思管自己,為什麽不管二長老的愛好,她寫話本也是能創收的,初創業的時候,她和顧星痕的資金捉襟見肘,都是靠她寫話本才能回血,而二長老的音癡如果他認真起來,可是會死人的。

說道現在,她還是不知道要幹什麽?這又不是美食節目,飯桌上的重點不是話題就是吃飯的人,可是現在她也沒看出有什麽註意的地方。

忽然走廊處出現一個熟悉的人,顧星痕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,身後的追影和侍女手上也端著托盤,托盤上的盤子都被蓋著,看不清裏面的情況。

片刻後,在大家的註視下,盤子接連被端上桌,上面的蓋子被拿掉,看起來品相不錯,與大家不同的是,若瑾瑜面前多了一碗五彩斑斕的粥,裏面顆粒分明,聞起來有淡淡的米粒香。

顧星痕嘴角彎起,輕聲道:“若兒,這是我專門為你做的。”

聽到這頭疼的稱呼,若瑾瑜此時想改姓“乖”,看這人還敢稱呼她為“乖兒”,她打的他滿地找牙。

瞬間飯桌上的視線都集中到她面前的那碗粥上,若瑾瑜完全能感受到幾道略微帶著妒意的視線。

獨孤雪移開視線,看向桌上的菜,冷哼一聲,“不孝順的小崽子。”

她嘴角微抽,說實話她並不想要這福氣。

她幹笑著看著桌上的菜,“這些都是你做的?”

顧星痕歡喜地點頭,“這可是我和谷中的大廚學的。”

若瑾瑜扶額哀嘆:“咱能不折騰了嗎?”

她的話剛落,發現桌上其他人看向她,大長老、二長老、三長老齊聲問道:“你能答應嗎?”

這人幹脆答應了,不就沒有這麽多折騰了嗎?

若瑾瑜立即臉黑,這些人是不是之前排練過,她沈聲道:“不能。”

獨孤雪見狀,也不理這群活寶,支起筷子就要先吃飯,為了等這頓飯,他足足等了一個時辰。

“等一下!”顧星痕的聲音差點將他手中的筷子折斷。

他沒好氣地問:“又有什麽事?”再吃不上飯,他要發飆了。

顧星痕不滿地看著他,“這是專門給若兒做的菜,她要第一個品嘗。”

眾人望著若瑾瑜,眼裏的酸溜溜都能把她淹死了。

獨孤雪更是滿含幽怨。

若瑾瑜:……你們以為她高興嗎?雖然顧星痕的心意很好,可是作為新人廚師的成果,她還是第一個品嘗的小老鼠,你們不應該為她感到擔心嗎?

註意到顧星痕眼中的期待和歡喜,她嘆了一口氣,拿起筷子,看了一下,還是吃個安全的酸筍炒蝦仁,最起碼能看到菜熟了。

在眾人期待下,若瑾瑜將蝦仁放到口中,頓時臉色微僵,慢慢闔動嘴唇,輕輕的咀嚼,嘴角露出笑容,帶著驚奇地看著顧星痕:“這真是你第一次下廚。”

顧星痕見若瑾瑜神情滿意,喜笑顏開,有些羞澀,摸了摸頭,“看來我挺有天分的,以後我天天給你做。”

聽聞這話,若瑾瑜看向桌山的眾人,臉上帶著微妙的笑意,在其他人看來,這就是炫耀了。

若瑾瑜扭過頭捂住嘴角,笑著說:“大家一起吃吧,不能辜負星痕的心意。”

眾人吐槽,是對你的心意。

見若瑾瑜吃的滿意,大家心裏哀怨,這家夥壓根就是為若瑾瑜養的。

一旁的顧星痕將椅子拉到若瑾瑜身邊坐下,撐著下巴,得意地看著其他人,“看吧,我就說自己的廚藝沒問題。”

大長老他們不禁失笑,拿起筷子就往自己喜歡的菜上夾,雖然還不知道味道,可是他的賣相已經及格了。

隨著大長老、三長老的菜放進嘴裏,獨孤雪也夾了一塊小酥肉沾了點香醋放到嘴裏,舌頭和牙齒才動作,頓時表情一僵,他此生就算是啃生肉也從未吃過如此奇特的肉。

擡眼看到其他人面上也是糾結的表情,淡淡地掃過若瑾瑜,見她眼裏閃過一絲狡詐,知道她是故意的,身旁的顧星痕還是希翼期待的表情。

他遮掩了嘴唇,咬牙將嘴裏的肉咽下,見二長老因為嘴裏的菜,面上鼻子眼睛都快擠到一起了,壓根沒有一點形象,心裏稍顯安慰。

其他三人見師父都吃下了,也只能憤恨地硬吞下去。

獨孤雪清了清嗓子,挑眉看向顧星痕:“星痕啊!這菜你嘗過沒有。”

顧星痕搖頭,“我沒嘗過,不過看樣子應該很好吃。”

獨孤雪頷首:“確實不錯。”說完他直接夾了不少東西往顧星痕的碟子裏放,一旁的三長老也滿臉和藹地給他夾了幾塊肉。

他指了指碟子,“好好嘗嘗吧。”

到現在,顧星痕已經品過味了,估計他的菜不好吃,想到這裏,視線落到若瑾瑜面前沒有動勺的八寶粥上,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,如果若兒將這粥嘗了,感覺他不賢惠,那他還有機會嗎?

若瑾瑜見他看向自己面前的粥,戲謔道:“想吃?”

這家夥估計已經反映過來了。

顧星痕冷汗直冒,“咱們都不吃了吧。”

獨孤雪一聽,頓時不滿意了,如果這兩人不吃,那他之前受到的苦不是白糟了嗎?

他敲了敲桌子,冷聲道:“都給我認真吃,誰也不能落下。”

二長老表情立即囧了,“師父,我們也要一塊嗎?”

大長老和三長老直接瞪了他一眼,哪壺不開提哪壺,你不說,師父怎麽會註意到他們。

獨孤雪冷笑:“同甘共苦知道嗎?”

大長老他們明白了,自己是被連坐了。

除了獨孤雪,其他人都是臉上掛滿黑線,拿著筷子或者湯勺,不知道從哪道菜下手。

若瑾瑜默然低頭,看著面前的八寶粥,小心地舀起半勺,放在舌尖嘗了一口,眼裏的糾結和詫異周圍的人都能看見。

大家翻了一個白眼,這小師妹的演技只有這一套嗎?剛才已經騙了他們一次,現在還想騙嗎?

若瑾瑜似乎不敢相信嘴裏的味道,又舀了半勺嘗了一口,品味了一下,才放心。

她想不到顧星痕煮粥居然有好手藝,確實可以出師了,和桌上的菜簡直是天壤之別。

一旁慢吞吞吃著碗碟裏的菜的顧星痕,以為自己這粥也翻車了,苦著臉說:“若兒,要不這東西給我喝吧。下一次我一定能成功。”

眾人駭然,這人還想著摧殘他們下一次。

若瑾瑜擡眸看到他如同吃毒藥一般的表情,嘆了一口氣,挪過一個幹凈的細瓷小碗,給他分了一半。

顧星痕小心嘗了一口,擡頭見若瑾瑜仍然是面無表情,也壓住面上的驚訝,繼續淡定地喝粥。

桌上大長老更是以吃藥的表情,緩慢地吃著桌上的菜。

好不容易等到顧星痕吃完面前的菜,他才放下筷子,長舒一口氣,原先想要湊熱鬧,誰知道是遭罪啊!

他趕緊吩咐一旁的侍女將飯桌挪了下去,眾人轉移到客廳,過了片刻侍女端上了消食茶,他連忙品了一口,才覺得命回來了。

大長老幾口將盞裏的茶喝完,侍女重新將茶續上後,就恭敬的站在一旁。

若瑾瑜察覺到大長老的動靜,不禁偷笑,好家夥,她知道顧星痕短板的殺傷力了。

作者有話說:

大家新年快樂,我終於忙完了,雖然被數據教做人了,可是我寫的很開心,也願大家看的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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